新冠肺炎的影响波及粮食系统
导 读
冬去春来，美国各地的农民们正在为耕作季做准备——雇佣帮手、购买材料以及接收订单。但是专家认为，防控新冠肺炎的措施可能使部分努力付之东流。“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寻找解决方案。”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可持续农业研究与教育计划的副主任Gail Feenstra说道，他主要研究粮食系统与供应链。“现在存在很多干扰。”
来源：环球科学（2020年4月27日）
作者：Laura Poppick
翻译：常灏杰
审校：曾小欢
引进来源：科学美国人
引进链接：https://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the
转载自中国数字科技馆网站
图片来源：pexels
冬去春来，美国各地的农民们正在为耕作季做准备——雇佣帮手、购买材料以及接收订单。但是专家认为，防控新冠肺炎的措施可能使部分努力付之东流。“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寻找解决方案。”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可持续农业研究与教育计划的副主任Gail Feenstra说道，他主要研究粮食系统与供应链。“现在存在很多干扰。”
一些研究者认为，虽然疫情对美国粮食生产的打击程度尚不清楚——这将取决于新冠肺炎疫情和相应的管控措施所持续的时间——但是短期内不太可能出现大面积的粮食短缺。眼下全国各地陆续颁布“就地庇护令”，当然农业仍被认为是必要工作。不过农民仍旧必须遵守保持社交距离的规定，并且会受到粮食供应链中相关规定与其他变化所带来的冲击，例如餐馆的关闭。
某些工作受到的冲击较小，很容易继续。比如许多美国农民种植小麦、水稻等主粮作物时，采用的机械化农具已经限制了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同时符合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关于限制新冠肺炎传播的指导方针。本月初，非盈利组织国际粮食政策研究所（IFPRI）报告称新冠肺炎目前不会对全球粮食安全产生重大威胁，因为主粮储备充足。
然而更高价值和更特殊的作物种植会面临更多障碍，报告的共同作者、IFPRI的资深研究专家Will Martin说。种植这些作物（例如由小型农场种植的水果和有机作物）一般需要更多的劳动力。它们通常被卖到餐厅和农贸市场而不是食品商店，前者现在在全国范围内闭门歇业或限制开放，而后者仍在营业。即使这些农民能够继续种植，他们也可能只有有限的销售场所。“这是一个大问题。“Martin说。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称，相较于主粮作物，高价格作物更可能由于新冠肺炎影响而遭遇价格飞涨。
Martin说流行病引起这类情况在预料之中，他引用了2006年世界银行的一份报告，该报告表示，与人们由于患病而损失工作时间相比，控制流行病突发状况的管控措施（包括餐厅歇业以及公共交通、旅游业的停摆）对全球经济造成的影响更大。该报告估计，类似于1918西班牙流感的现代流行病将会因为劳动力患病而导致0.9%的GDP损失，相较而言由于防控政策造成的GDP损失为1.9%。种植高价值作物的农民受这些政策的冲击尤其剧烈，Martin说道。
苹果种植业就是一个例子，该产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来种植和修剪果树。修剪果树可以清除患病的树枝，让树叶获得更多的阳光。但是许多苹果种植户依赖国外的季节性工人来完成这些任务，并且他们中的许多人由于大使馆以及联邦办公室关闭而难以获得签证。没有充足的劳动力，苹果种植户们没法种下果树和修剪枝叶。这种疏忽会给该种植季乃至未来几年造成损失，美国苹果协会高级副主席Diane Kurrle说道。该协会是位于弗吉尼亚州福尔斯彻奇市的非盈利组织，代表苹果产业的种植户和相关从业人员。
草莓是另一种可能受到冲击的作物，虽然理由与苹果并不一致。加利福尼亚州的草莓种植户并不严重依赖国外劳动力，但其特点是农民们需要紧密地聚集在一起劳作，不符合防控病毒扩散的建议。Mark Bolda是位于沃森维尔的加州大学产业合作推广部农场顾问，他说与他交谈的周边县的种植户——该州大约40%的新鲜草莓产自这些地区——已经开始计划按行分散农民进行劳作。
然而，草莓在短短的两到三天内就会成熟，必须尽快采摘，Bolda表示。分散农民的方法会减慢采摘速度，导致更多的草莓烂在地里。反过来，这种情况会进一步拖慢收获进程，因为农民不得不停下来清除已经腐烂的果实，以防止腐烂的情况扩散到正在成熟的果实中。Bolda说这种降速会减少农民每小时采摘的草莓数量，进而损害种植户的利润。“变慢的代价是很高的。”
在缅因州，矮丛蓝莓（该州仅次于马铃薯的高收成作物）的种植户正在准备他们每年都要进口的约五万个蜂箱，这些蜂箱会在四月和五月的春花季用平板车从全国各地运来。蓝莓严重依赖蜜蜂授粉，因为蓝莓的小花不适合风媒授粉。缅因州本地的蜜蜂数量也不足以支撑该州大约3800英亩的矮丛蓝莓田的授粉。所以种植户们会租用蜂箱来提升产量，该商业授粉的规模仅次于加州的杏仁种植业，缅因大学产业合作推广部的野生蓝莓专家Lily Calderwood说。
但是缅因州的养蜂人Lincoln Sennett指出，用平板车运输蜂箱需要特殊培训的司机，他拥有一家蜂蜜生产企业并且为蓝莓种植业出租蜜蜂。如果运输司机罹患新冠肺炎，养蜂人也许很难找到合适的替代者。缺少蜂箱会对今年的蓝莓生产造成很大的冲击。“情况会很糟糕。”Calderwood说，他指出一个蜂箱最多可以增加1000镑的蓝莓产量。
因为新冠肺炎导致普遍的收入下降，能够承担得起特用作物或高价值产品的消费者越来越少，比如有机蔬菜，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城市与环境工程师Megan Konar说道。这类消费的减少可能进一步给种植者带来压力，尤其是如果种植者直接在市场而不是通过杂货店向消费者出售。“对粮食系统而言这是一个有趣的极端事件，因为这完全是由社会行为引发的。”Konar解释说，“没有气候冲击，基础设施故障或短缺。”自然灾害通常只影响一个特定的地区——比如飓风会摧毁佛罗里达州的庄稼——但是新冠病毒在社会与制度层面有更广泛的影响。“与通常情况相比它是一类不太一样的灾害。”Konar说。
如果这个季节还有额外的环境灾害——比如冰雪消融和中西部地区预期的春季降雨引起的洪涝——农业会变得更加脆弱，Konar补充说。“每当多个灾害同时发生时，农业会加速受损。”她说，“所有的不利因素都会叠加，让这一季变得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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